星期三, 2月 11, 2009

寫在告別式之前


我的爺爺 皮膚白白的 胖胖的 一直以來身體很好

100%的彰化鹿港腔台灣話 也因為如此 我常聽嘸他在講什麼

所以也很少交談最常講的 應該是 "阿公,哇等來啊"

但也是一年一回小時候 因為我一回爺爺家就會生病

所以我在外公外婆的眷村裡長大 到小學前 我一句台語也不會講

我奶奶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

唯一有一點印象的 是那個大大的棺木 及一堆哭泣的大人 圍繞著
我的爺爺我一年會見一次

通常在除夕那天 圍爐前

他總是會騎著腳踏車回來從小時候的大型復古腳踏車 到後來騎大家逃汰不騎的淑女車

他很少有任何怨言在我心裡

他是不多話的永遠整齊的頭髮

折二管的褲腳 和經典的藍白拖或是咖啡拖

坐在那個糖廠的小塑膠椅上 和那些老人們聊天
他不識字 但是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

我想是為難了他 因為那個字

一直到我國小五六年級才學會


總在心裡盤算著 那天爺爺走了

可能我們也再不會回到老家 在那裡 除了不斷呼聲而過的火車 和糖廠的孝姆冰

好像沒什麼可以讓我有歸屬的

最近 爺爺走了選在一個大年初一的日子裡

不知為什麼 我總覺得他是特別挑的

也許想讓我們 每年在過年的時刻裡

還會想想他

還會記起我們的老家在這裡